愿君予我以长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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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扯皮客服遇上暴躁老哥·三十九
*all澄
*流水账预警！
*这位蓝姓客服，你知道你教会了他什么东西吗？
1
“晚吟，你好狠的心。”
甫一接通电话，就听见对面的男人混着笑，用标准琼瑶咏叹句式低低来了一句。
“……”江澄握着手机无语片刻，“你……你正常点。”
“呵。”客服笑得温煦，“最近为什么都不给我打电话？”
“你清醒点！你一个客服！我为什么要经常给你打电话啊？”
“…………”
对面低低嘟囔了句什么，江澄没有听清楚那句话，却听清楚了一句十分不合人设的“嘁”。
江澄：“……”
2
“课业准备的怎么样？”
“啊啊，完全不行。”江澄敲着键盘，边回了一句，“古琴太难了，指法跟钢琴完全不一样，根本没有办法借鉴。”
“所以想要外挂？”对面的声音笑着，笑的时候，音线竟和蓝曦臣的一模一样。
和蓝曦臣打电话……？
江澄愣了一下，又不知为何突觉有些狼狈，背过了脸去。
“就算没有外挂，好歹评判标准降一下啊。”小公子如此抱怨，“大家都是系统的人，让蓝老先生放宽一下通过率，不就妥了吗？”
“让蓝老先生放宽标准又有什么难的？”客服先生笑声缓缓，“蓝家人那面冷心软的性子，若是晚吟，便随便撒个娇，云深不知处就该任你横行了吧。”
“……”
江澄无语了一下，“你喝酒了？”
“……”
对面沉默下来，随后低低地笑起来。
“晚吟不信？”
“这特么能是我信不信的事吗？！”面对着疑似喝了假酒的客服，江总一脸糟心的冷酷，“他蓝家人若是真能服软搞定，我还能跟蓝忘机处成那个样子？”
“蓝忘机？”似乎是听见了感兴趣的名字，对面的客服笑意深了些许，“怎么？可是他又惹晚吟生气了？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不。”
江澄哽了一下，然后闷闷回答。
“才不是什么大事……我问你！你们公司，没有给蓝家人的抹额加什么奇奇怪怪的设定吧？无意间扯一下，确实不算什么大事吧？”
“什么？”对面的人听见他的这个提问，反而比先前还要感兴趣，蓦地提起来的声线里笑意不减，“你扯了蓝家人的抹额？是谁？哪一个？蓝曦臣吗？”
“……”江澄狐疑地望了一眼手机，对那声音里莫名的急切大惑不解，“我扯人蓝曦臣的抹额干吗？”
“……”
对面的情绪蓦地沉了下来，“那……”
“他们家的蓝二公子。”江澄又开始敲键盘整理文件，“真是搞不懂，这么点小事，值得闹那么久的脾气？”
“……”
“怎么了？”江澄对着客服突然的沉默皱了眉，然后猛地惊怔住，“不、不是吧你们，这个游戏，难道真的……”
“没有。”客服斩钉截铁地断了他的话，“就是一条归束自我的抹额，才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设定。”
“哦。”
江澄放松了紧绷的身子。
对面客服又闷闷开口，“而且蓝忘机这个人物，设定上就孤冷呆板，你与他不亲近，再怎么服软也不管用。你不要去理他。”
江澄：“……”
江澄：“？”
蓝湛：“阿嚏！”
3
“唉。”
蓝涣拿着已经黑屏的手机，低低叹了口气。
书房外的夜色轻寂，台灯的光色柔柔地披下来，将蓝氏总裁挺拔的身姿溶进了淡色的光线里。
书桌的一边立着蓝曦臣的一尊手办，蓝涣望着它，然后伸手，指尖轻轻弹了一下它的发顶。
笑了。
“我都这么努力了。”
“你好歹也稍微争气一点啊……”
4
蓝曦臣：“阿嚏！”
5
“屏声静气，内视，凝神，情动于衷，催生指尖。”金子轩面无表情，“然而我现在跟你说这些有什么用？”
他转眼去看一边的江澄，“江大公子，您的琴曲练好了吗？”
“……咳！”江澄停下了撸狗的手。
金子轩瞄了一眼懒懒趴在江澄膝上打哈欠的狗，额际青筋隐隐一跳。
“我……我自然练好了。”江澄十分耿直，“好歹承蒙金大公子教了五六天，悟性再差，也混得手熟了。”
“……”
手熟……
聂怀桑瞥了一眼金子轩渐变不妙的脸色，尬笑一声。
“哈哈，你还是不要说话了江兄！！”
“好，不说话了。”江澄舒展了下身子，“我弹给你们听！”
他一伸手抱上了蓝忘机的木琴，仿佛又变得极其自信，眉眼张扬，杏眼熠熠。金子轩望着，哼笑一声。
“来，您请。”
“呵。”江澄笑一声，把膝上的狗子一伸手轻轻丢进了金子轩的怀里。
“！”
金子轩面容扭曲了一瞬。
“听好了！”
江澄直了身子，摆正了指法，把金大公子即起的咆哮一概堵回去，就这么弹了起来。
乍起的琴声清淩。
选的曲子是入门的《春生苔》，指法简单，容易上手，更重要的是……
金子轩听着，眉眼逐渐舒展，轻轻笑了一声。
情感单纯。便是再迟钝得不懂情爱喜怒的人，对自然之境，总不能一点都无动于衷吧。只是江澄弹得，要比他预想到的好的多得多。
琴音轻跃，曲中的承转行云流水，江小公子弯着唇，半阖着眼，冰白指尖弦上起伏婉转，琴音便是清青透骨，是真的有春雨青苔的感觉了。
金子轩的指尖轻轻点着石桌，听见舒舒服服趴在自己膝头的小狗稚稚地“嗷”了一声。
江澄睁了眼，带笑的视线一转，顺着金子轩擦过去，就望见了站在树下的蓝二公子。
？！
江澄一愣，指尖一绷后，“铮——”地一声，琴音霎断。
“……”
江澄极缓慢地低头去看，望见一条纤细的断弦软搭在桌上，在细风里兀自震颤。
“……”
江澄又极缓慢地抬头去看远处蓝二公子的表情，待看清后，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“！！！”
6
“蓝忘机。”
江澄追在抱着琴往静室走的蓝忘机身后，表情有些急切。
“蓝忘机……蓝忘机！”
前面的人脚步一顿，江澄赶紧收住差点刹不住的脚步，闪身赶到了他面前。
蓝忘机琉璃色的眼眸静静地望着他。
“你生气了？”
“……”
他没理会他的问题，又提步往前走。江澄望着他擦身而过，急急地又跟在了他身后，“蓝忘机！我知道这是我错，要打要骂随你，别又别别扭扭地自己生闷气！”
走着的人脚步又是一顿，江澄这次没有刹住，一头撞上了二公子挺阔的后背。
蓝忘机的身子一僵，一会儿后，才哑声答了一句。
“我并未生气。”
“……”
江澄揉着鼻子，望着蓝忘机转过身来对着他，清澈的眸光安静至极地倾下来。
“我只是去换弦。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哦。”
7
静室里燃着江澄熟悉的檀香，江澄轻着脚步在屋子里悄悄转了一圈，然后又端坐回蓝忘机的对面。
蓝二公子在这过程里一直安安静静，任他在身后跟进静室，任他在自己的房间里乱晃，现今只专注地凝眸注视着案几上的木琴，纤长的手指熟练地解卸下断弦的一端，指尖拎起琴弦，抿了一下。
他连做这种动作都足够赏心悦目。
江澄望着对面人低敛的眉眼，他望着案上琴的眸光平和宁静，有着江澄从未见过的缄默温柔。
“……”
江澄又低头去看那把琴，心脏一揪，有些坐立难安了。
蓝忘机将配好的琴弦重新续上弦柱，指尖调完音后，垂眸用绢帕擦拭琴面。
空气里漫起一点松香的味道。
江澄又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后，闷闷地背着蓝忘机身后坐下，又捱过了一段沉默后，终于伸了手。
蓝忘机感觉自己的袖子被人轻轻一拽，回头望见江澄背坐着他，头微微垂着，手指将他宽大的袍袖揪出了些折痕。
“对……”小公子声线黯淡，“对不起啊。”
“……”
蓝忘机呼吸微滞。
这个人……
这个人！
“无事！”
蓝忘机狼狈地转回脸，在那声软糯示弱的道歉里，手指捏皱了绢帕。
整个静室又安静下来，可是这一次，终于连蓝二公子都觉得这安静憋闷起来。
“你……”
江澄依旧无意识地攥着蓝忘机的袖子，蓝忘机狠狠捏着手里的布料，背对着，耳廓红了。
“《春生苔》，弹得很好。”
“……”
意料之外，自己的琴竟然……
江澄呼吸一滞，耳尖腾地烧红起来。
被人夸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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