愿君予我以长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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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扯皮客服遇上暴躁老哥·四十六
*all澄
*我恳求大家不要拿我当素材库【微笑】
*特别可爱的三个人，他们的关系真的会越来越好
*感谢给我打赏的小可爱们！❤无以为报。一直以来感谢支持与喜欢，爱你们
1
“南疆蛇衔珠与灵蛇相伴相生，一旦取出，若立即用碎冰混血保存，温度远远不止现在这般低。”
聂怀桑折扇抵着下巴，望着掌柜悠悠笑着，“掌柜，你进的这批货，品质上似乎有一些问题。”
“呃，这个……”掌柜僵硬地笑了笑，“如公子所说，这一批的蛇衔珠，或许正是因为保存得不及时，所以才这般……”
“这倒没什么，毕竟我的这位朋友，也只是买来图个好玩儿。”聂怀桑转向江澄，向他眨了下眼，“买卖图得也不过是个两方欢喜，还这样漫天要价，确实有点不合适吧。”
都被这样知根知底了，掌柜哪里还能再拿捏什么，只能对着聂怀桑爽朗一笑，“公子不愧是玉玩行家。”
“哪里，不及掌柜。”
聂二公子十分自谦。
“既如此，权当我交公子这一位朋友。这一粒蛇衔珠，公子若要，按进价给我便是。”
“哈哈，掌柜这般推心置腹，在下便觍颜接受这份美意。看来日后若有什么需要，只能再多多劳烦掌柜了。”
“哈哈哈哈。”掌柜喜笑颜开，“乐意效劳。”
聂怀桑弯着浅色的眸，把温度暖融的玉珠放进江澄手心，笑意深深。
江澄低头望了一眼手里跟原价相比近乎白送的珠子，又看一眼轻快摇着扇的聂二公子，眨了眨眼，笑了，“不如向金子轩借一笔银子，将来开个古董铺子算了。”
“呵。”
他们三个一齐跨出店门，再次慢慢融进熙熙攘攘的人群里。
“江兄，你就不要揶揄我了。”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“我真的可以开吗？”
聂怀桑下意识地反驳完后，竟然认真思考了一下，而后还认真地问了出来。
金子轩：“……”
金子轩：“你可以问一问你大哥怎么看？”
“……”
聂怀桑不想说话了。
“或许你可以在你们清河地界上找个店，平时雇个人看着，做个甩手掌柜？”
“你们对做个世家公子到底有什么不满？”
“那真的是挺不满……哈哈，江兄！若是你不是江家少宗主，你想要做什么？”
“唔。”江澄认真想了想自己的现实生活，“我大概……呃，跟你一起把铺子开遍全世界？”
“这样岂不是更好！！”
聂怀桑陡然振奋，亮着眼睛一把拽紧了江澄的衣袖，然后两个人就这么齐齐地朝金子轩望过来。
金子轩：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金子轩：“……你们两个还要再吃点什么吗？走，去买。”
2
“说来，江兄。”抿着梅子糖的聂怀桑神色调侃“你要这珠子，又是为了送谁？”
“我？”江澄指尖摩挲着这一粒小玉珠，望着前方神情坦然，“当初蓝二公子借琴给我，我用着人家的琴过了课，总得还了这份人情。”
“江澄。”闻言，金子轩一脸微妙地望过来，“…我在你眼里是死了吗？”
“呵。”
聂怀桑憋笑一声，弯着眼睛去看他。
“我……我没有忘记你！”被两个人的目光看得微怂的江公子瞄了一眼金子轩，想了想，又理直气壮地笑起来，“既然蛇衔珠的钱是你出的，那我还的这份人情里，也算你的一份儿！”
金子轩：“…………”
聂怀桑：“……”
金子轩：“虽然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给蓝忘机还人情……”
金公子的碎碎念里，望得江澄把玩着珠子，展眉朝他，清澈的眼睛里折着糖色的阳光，就这么一看，金子轩竟然鬼使神差地弯了弯唇线。
这个胡搅蛮缠的答案莫名使他心情愉悦。
聂怀桑笑着一叩折扇，“那我岂不是也要还蓝二公子一份人情？……既然他帮我们的江公子过了音试，嗯，我想想……”
也被提起一腔兴趣的聂二公子摩挲着下巴，深沉地思考了一下，“那我就给这颗珠子打个络子吧。”
3
丝绦摊子后面站着的是个着淡色夏衫的姑娘，正笑盈盈地望着站在各色丝线前讨论得认真的三个长身玉立的少年。
“……我没想到这种东西的颜色有这么多种。”
“我也。”
“鸦青，柳黄，妃色，栗色……”金子轩一一翻检过丝线前简单的纸牌，眉头紧皱，到最后又颓颓松开，跟江澄一齐去看聂怀桑。
被两个人灼热的视线一扫，本质直男的聂二公子全身一凛，忙摆了摆手，“看我做什么？不要看我。”
“……”
“既然这样。”金公子破罐子破摔地伸手捡起一把灿金色丝绦。
江澄抽了一下嘴角，“我很早就想问了，这么喜欢金灿灿的东西，你属乌鸦的吗？”
“……”
金子轩捏着线的手指一收，慢慢直起身来，朝他笑了一下。
“唉。”
没去管一边又互挠起来的两个人，聂怀桑随手捡了姑苏蓝氏经典的蓝白两色，探怀摸了几个铜板出来。
“谢公子。”
笑容明媚的姑娘接过了钱，等三个人拉拉拽拽地走远了后，才一抬手，掩嘴笑出了声。
4
“江澄，我们兰陵金氏一向都以金为尊。”金子轩忍无可忍地蹙着眉，闭眼说了一句，“你再多说一句，我就……”
“你就怎样？”江澄环着臂，根本不把连狠话都不会放的金公子放在眼里，“也倒不是说你们金家不好……啧，你就不能换换你那糟糕透顶的审美么？”
“哪里糟糕透顶了？”
璀璨耀眼的，典贵精致的，入眼的便只能是最好的。
江澄莫名不爽极了。
“你以为你的品味又好到哪里？”
金子轩望了一眼他，“什么都不挑，什么都可以，亏你还记得你是江氏少宗主，什么不入流的都敢往眼里放。”
江澄的脸线微冷，这次是真的想要跟他怼起来了。
“入不入流你说的算？”他眼神冷冽，“我偏偏欢喜，欢喜起来，你眼里再入流的东西都不过垃圾，破铜烂铁，一文不值。”
“……”
一阵沉默后，金子轩突兀冷笑一声，“原来如此，我说你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起这个。”
金家公子脸色不善，许久未曾置于人前的高高在上的孤傲又现出来，冷的，还带着些深敛紧绷的怒，“怎么，江澄，你难道又要把……”
“你们俩冷静一下。”
聂怀桑的声音陡然堵断金子轩脱口而出的话，一扬手甩了两件外衣过去。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两个人滞住动作，怔怔地捧下从脸上滑下来的衣服，转脸去看难得冷了脸的聂怀桑。
“不就是一个嫌弃一身金，一个嫌弃没品位吗？好啊，不如且换上试试，换上让彼此看看，自己自以为是的品味究竟如何？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望着那两个人一动不动地望着自己看，聂怀桑眯了眯眼睛，打了一下折扇。
“还不快去！”
面对着气头上的聂二公子，两人的身子竟然齐齐一抖。
5
乖巧换了衣服的两个人从店后转出身来，先扫了一眼倚着柜台跟掌柜聊得飞起的聂公子，又撩起眼来朝对方看过去，甫一入眼，就齐齐怔了一下。
聂怀桑悠悠地凑过来，搭着江澄的肩膀，顺着他的视线一起去看着上一身青衫的金公子。
那青却不是竹与春草的青，而是青得有些苍旧，有些沉黯，是一种过分朴素的颜色。金子轩肤色白，眉眼精致，眉心的明心朱砂明艳的一点，烈烈的，正衬一身金玉馥郁才能养出的矜傲气质。以往他衣着浮金掠玉，富贵堂堂，江澄不觉得有什么，现在一换上一身素到劣质的衣服，江澄才过分直观地意识到——
兰陵金氏的人间富贵花，当真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凡品养得出来。
他当得耀眼无匹，当得精致万分。
江澄当即皱着眉别过脸去，看不下去，简直想要上前动手把他身上这件极不相称的衣裳扒下来扔了。
他皱眉，金子轩却对着他眉皱得更深，片刻后，亦忍无可忍地转了视线，“下去换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怎么，子轩兄？”聂怀桑摇着扇调侃似的笑了一下，“你不是嫌我们江兄不懂奢侈吗？不是嫌俗气吗？这件衣服绣工精细，混天山雪蚕丝，我在这家店内的成衣里看了一圈，这件衣服已经当得镇店之宝了。”
依旧也是一件青衣，这次却是竹青，挺拔疏朗的一点颜色，一指宽的腰封，衬得少年腰细腿长，俊朗无双。
颜色衬他，款式衬他，那些在偶尔熠熠一闪的什么雪蚕丝，什么刺绣，还有缀在领口袖口的贵重装饰，却反而全部成了累赘。
金子轩对上了江澄的眼睛。少年漆黑的杏眼明亮，里面有流动的光，有风有月，当配清朗的水，荷塘，霜白的月，世上所有自然清丽不过浮尘的东西，而不是什么彰显富贵身份的乱七八糟的东西。
糟心。
两个人都面露嫌弃，片刻后，异口同声。
“滚去换了。”
6
聂怀桑摇着折扇，笑望着已经换回原先衣裳的两个人。金子轩金丝勾边的白衣挺拔清贵，江澄寻常的淡紫衣袍，又清又傲，抿着唇线，垂着眸，神情却是郁郁的。
像是懊恼。
“还吵吗？”
聂怀桑看着江澄，金子轩也低眸去看江澄。
江澄侧了下脸，收拢了指骨，低低“嘁”了一声。
“知道了。”
少年音线沉闷，甚至掺了些鼻音，很不爽，偏偏乖巧万分，跟对着亲近的人撒娇似的。
金子轩暗暗啧了下舌，又心软得没边儿，撩了下衣袖，转头朝着掌柜交待了一句，“衣服要纯色的。”
7
“白色怎么样？”
已经遣掌柜去拿成衣，聂怀桑倚在柜台边，翻了下白色的布料，抬头看了一眼江澄后，想了想，试探去揽江澄的肩膀，“……江兄，为何不悦，你是不是怪我多管闲事？”
“我怪你做什么？”江澄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，也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挂着，“没事，就是不爽，不过不爽一会儿也就习惯了。”
“呃……”
聂怀桑抽了抽嘴角。
“不过我倒是没有想到。”江澄斜了聂怀桑一眼，眼里沁着笑，清亮的，“聂二，你倒是看得通透。”
“哈哈，哪里。”看见他眼睛，聂怀桑心里欢喜，于是朝他眨了眨眼睛，笑意清透，“局外人罢了。”
“……”
江澄愣了一下。
“怎么了？”
他这一晃神让聂怀桑捕捉到了。
“没。”江澄突然笑眯了眼，“你这样，让我想起我一个朋友。”
“……”
“不会是……”聂怀桑一脸欲言又止，“魏兄吧……”
“……………”
江澄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。
“你想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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