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君

愿君予我以长春

all主配角冷门废料堆积地,参赛小号,墙头一堆,随遇随爬,各位老爷们关注要谨慎orz

当扯皮客服遇上暴躁老哥·三十

*all澄

*最近有些忙,有些评论没来得及回复,感谢给我评论的小宝贝们,超爱你们der。但是你们相信我!【狗头】我全部都用意念回过了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1

 

 

   “忘机。”

   蓝忘机步子一停,转头微微垂下了眉眼。

   “兄长。”

   蓝曦臣站在石阶旁出的小路上,温和地望着他,“在想什么,如此出神?”

   蓝忘机低了一下头,手无意识地稍稍往后别了一下。

   蓝曦臣早看见了他手里柔软的叠得整齐的小毯,视线一闪,却也没有再多问什么。

   “可是从藏书阁出来?”

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蓝曦臣音线温润,“想誊抄的书,都抄完了么?”

   明明只是自家兄长闲叙一般问起的话,蓝忘机想要回答,却又突然觉得羞惭,说来——他又哪里是为了抄书?

   “不,我……”

   玉兰花树下,蓝忘机抿了唇,眉眼被云深不知处清淩的天光扫过,沉默郁郁。

   蓝曦臣只觉越来越难读懂他。望着他不甚欢欣的神态,沉吟一会儿后,开口邀他一齐下山。

   “忘机,今晚不惮山的夜猎,你可要与我同去?”

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蓝忘机贴着毯子的手指霎时一紧,望着蓝曦臣,沉默过后,还是点了头。

   “是。”

 

 

 

 

2

 

 

   兰室里,江澄崩溃地把聂怀桑的笔记往案几上一掼。

   “这都记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!”

   “啊啊,轻点儿江兄。”聂怀桑手忙脚乱地收拾自己的笔记,“好歹也是我辛苦整理的啊。”

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江澄动作顿了一下,随后有些懊恼自己的暴躁,弯身跟聂怀桑一起收整案上散落的纸张。

   “嘿嘿。”见他动作,聂怀桑笑了一下,凑过来,“其实,我也知道自己笔记看不得,要不然,我们去借子轩兄的吧。”

   嗯?

   江澄瞠大了眼睛。

   “怎么?他金子轩就有那么好?你们一个个的都只认他的笔记?”

   “你说什么呢江兄?”听见他话,聂怀桑反而跟着他一起惊诧,“当然得是子轩兄啦。现今听学的这些公子,论认真程度,哪个能比得上子轩兄?”

   “什么?!”

   江澄尾调上扬得惊奇,简直像是听了什么惊世秘闻。恰好这时的金家公子衣袂灼灼,从室外的风里款款踏进来。

   直直撞上了江澄目瞪狗带望过来的视线。

   “……?”

   “啊!子轩兄!”聂怀桑跟着江澄的视线,朝他挥了挥手。

   金子轩还在发懵,怔怔地望过去。

   “?”

   “子轩兄!我们两个有一事相求!”

   “你要求便去求,不必带我。”江澄在跟金子轩对上视线的时候就厌恶地皱了眉,现在脸线冷冷地,垂了视线看笔记,不再搭理他们了。

   “呃……”聂怀桑在骤然冷下来的气氛里尴尬地挠了下颊。

   金子轩将江澄的那句话听得清楚,虽然脸色难看起来,却还是拧着眉走了过来。

   “什么事?”

   “……”聂怀桑看了一眼周身压抑的江澄,又看一眼面色不善的金子轩,再次感叹自己命苦,“几日之后蓝老先生小测,我们都还没有准备好。子轩兄,你的笔记可不可以借我……咳,借给我看一下。”

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金子轩没有回话,只是瞥了江澄一眼,视线里只能看见小公子乌黑的发顶。江澄目无斜视,把他无视得彻底。

   聂怀桑眼睁睁地看着金子轩脸色变得越来越沉,最后一言未发,冷抿着唇走了。

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聂怀桑默默收回了自己的尔康手,感觉心力交瘁,再也不想管他们两人的破事了。可是一会儿后,一本书就擦着他的衣角撂上了他的桌子。

   聂怀桑愣了一下,回头就看见金子轩冰冷的视线擦了一眼依旧低着头无知无觉的江澄,眉宇沉沉地坐回了座位。

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明明想要搞好关系,还总要摆出副心高气傲的样子。

   聂怀桑摇头叹口气,捡起了那本字迹端方的书,翻了几页,晃了晃脑袋。

   罢了罢了。

   毕竟是兄弟之间的事,能帮还是再帮一把吧。

   “江兄,咳,我有点儿事想跟你说……”

 

 

 

3

 

 

 

 

   “……他竟然这么跟我说!不是金子轩到底有哪里好了?你们一个个的,全部都向着他好了!”

   “可是。”客服笑意温柔,“你跟我发什么火啊?”

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江澄盘腿坐在床沿,湿润的头发披下来,稍稍遮住了沉郁的眉眼。

   “我不知道。”他的声音闷闷的。

   “晚吟?”

   “闭嘴。”

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客服叹口气。

   “我倒是觉得,聂怀桑说的话,也没有什么不对。”

   “……”江澄懒懒哼了一声。

   “你觉得金子轩有错,现在人家都向你示好了,你还一副避而远之的样子,总不能连道歉的机会都不给吧?”

   “不给。”江澄回答得干脆,“而且,谁信他会道歉?”

   “那么你们就这样冷战下去,冷战一年,直到求学结束吗?”

   “哪里用得上‘冷战’这个词,我们的关系本来就不好。”

   “你非要这么犟吗?”客服的声线醇厚低磁,笑得撩人,“你不喜欢他,无非是因为他不喜欢江厌离,可是他们才见过几面?他根本不了解江厌离,如何谈得上喜欢?换作你自己,你会喜欢父母给你强行安排的婚姻对象吗?”

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“我……”

   江澄唇嗫喏一下,又沉默下去。

   床头小夜灯的光在青年沉沉的眼瞳里一闪,又湮灭下去。

   “起码我不会像他一样。”江澄垂下了睫,“明明还不了解一个人,就自顾自的下了定义。他不去了解,又凭什么说别人的不是?”

   “不对,你会。”

   江澄微微瞠大了眼睛。

   “不觉得你们都是一样的人吗?”客服笑意缓缓,“若是认定了讨厌一个人,便要讨厌得毫不回寰,讨厌得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讨厌。若是喜欢一个人,却偏偏要藏好掖好,不让人轻易发觉。”

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“你说你不会像金子轩一样,不了解就妄下评判。那么你对金子轩的评价,又是什么?”

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“……”江澄撇了视线,“我总是说不过你。”

   客服笑了。

 

 

 

 

4

 

 

   聂怀桑感觉自己近期过得十分压抑。不仅是他,兰室听课的一众学子都过得有些压抑。

   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吧——聂怀桑如此慨叹,熟练地路过某人周身的低气压,在江澄身边落座。

   “江兄。”

   “唔?”

   江澄正在拼命辨别那些支支叉叉的族谱,听见他喊也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。

   聂怀桑在此时简直就想要把他的脸掰正了,让他好好看看旁边一连几天都阴气沉沉的金子轩。

   “那个……金江两家好歹也是世代交好的大世家,你们两个闹得这么僵,合适吗?”

   “什么我们两个?”江澄随口回道,依旧没有压低声音,“别随便把我跟那个家伙合一块儿。”

   “砰!”

   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响,聂怀桑身子一颤,悄咪咪地觑眼去看,金子轩指骨发青,手掌下的木案一角已经攀了裂纹。

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聂怀桑望回依旧不动如山的江澄,心里对金子轩的同情又上一境界。

   平常他们两个不对付也就罢了,见了绕路走,退避三舍,彼此也过得去,可偏偏这次金子轩就像是跟江澄卯上了一样,都不知道两个人都在置什么气。一个死活不肯正眼看上一眼,另一个处处彰显着存在感,非要他看一眼不可。

   你说你非要跟他杠什么啊子轩兄,他要是冷起来谁能扛得住啊?

   正在腹诽,江澄的视线猝不及防地扫过来,聂怀桑虎躯一震,瞬间开朗。

   “啊哈哈哈,今天天气真……咳!”

   聂怀桑对着外面沉下来的天色默默收了话音。

 

 

 

5

 

 

   云深不知处即将入夏之时便多雨多雾,清冷山水浸在沁凉的山风里,湿润朦胧,便晕染得宣纸点墨一般。

   江澄坐在书案前,听见外面雨声逐渐变大。林木清新的气味和着泥土的味道,跟掺着水汽的风一齐扑卷进来,凉湿的,又与外面持续的雨声一样,让人的心跳逐渐慢下去。

   “糟糕了啊。”

   聂怀桑望着泼天的雨幕喃喃出声。

   “你急什么?”江澄手里的毛笔在纸上勾了一个圈,“雨势这么大,总不能一直下下去,大抵到了下学时候,也就下完了。”

   “但愿吧。”

   聂怀桑打开折扇,站在风里朝他笑了一下。

   “要不然,咱们俩可都要淋着回去了。”

   江澄哼笑了一声。

   小考将近,蓝老先生便没有再来讲课,由着诸学生自己复习。兰室雨水里光线澄净,雨声轻悄,可一直到天光昏暗,掌上灯去,这雨依旧瓢泼不尽,没有下完。

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聂怀桑跟江澄站在窗边,默默地对视了一眼。

   “呃,江兄……”

   “你闭嘴,我不听。”

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“怀桑兄。”

   有人自身后喊他,聂怀桑与江澄一齐回过头去,看见欧阳家的公子拎着一把伞,看见他们望过来,大大方方地朝着他们点了一下头。

   “我这里有一把伞。”

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聂怀桑望了江澄一眼。

   江澄被他那一眼给逗笑了,“快滚。”

   “江兄,你啊。”聂怀桑摇了摇头,刚要开口说话,视线一瞥,将要出口的字立马又换了方向。

   “也好。”聂二公子朝他嘿嘿一笑,“我就先走了。”

   

 

 

 

6

 

 

   蓝二公子撑着伞,踩着雨色往兰室赶。

   玉兰花花期将尽,花瓣沾着雨,零落一阶。蓝公子踩着落瓣点水而过,雨里花枝振颤,又被随风振开的衣袂轻巧一掠,沾湿了一点雪白的衣料。

   雨声未歇。

   蓝忘机已经望得见兰室晕黄的烛火,飞身而上的时候,听见檐下坠着的白玉铃清清响了一声,随后胳膊就被什么人一拽,给拉了过去。

   !

   蓝忘机蓦然一惊,转身去看时,蓝曦臣撑伞站在屋后,食指竖在唇前,朝他笑了一下。

   怎么?

   蓝曦臣读懂了他眼里的惊诧,却没说话,又轻轻把他往屋后一带。蓝忘机顺从地跟着自家兄长的动作,等站定了,才发现蓝曦臣也带着两把伞。

   一把正擎在头顶,遮着雨幕,另一把却好好收挽在臂弯里,竹伞云纹,淡色伞面。

   蓝忘机垂下了眸,把手里拿着的另一把伞往身后藏了一下。

   他跟着蓝曦臣一齐探身往外看去。

   兰室门前并列着金紫,正一动不动地站在石阶上。

   

7

 

 

   兰室里的人都已经三三两两结伴回了,只余下几个,还在伏案背书。江澄皱着眉站在门前,望着瓢泼得似乎能下满一整夜的雨,稍稍有些郁躁。

   一直到发丝都被雨线打湿,远远站在他一边的金子轩才稍稍动了动身子,随后,一把伞从旁边伸进了江澄的余光里。

   “走不走?”

   ——这些天来他们交谈的第一句话。

   江澄望着那把竹伞,指尖一颤,又紧紧压进掌心里。

   “不劳烦金公子。”

   他的倔强已经根深蒂固,现今金子轩只能看见那张脸上不屑又淡漠的神情,那神情刺得他浑身一痛,冰冷的怒火便再也压不住。

   “随便你!”

   金家公子眉眼凛冽,撑了伞,干脆地踏进雨里去了。

   江澄也不去看他,脸一撇,听见雨捶打着伞面的声音走远,才手指紧攥地,低头咬了下嘴角。

 

 

 

 

   蓝忘机转头去看蓝曦臣。

   蓝家的大公子依旧安安稳稳地撑着伞站在雨里,温和从容,视线却透过一层雨幕,未曾偏移分毫。

   在看江澄?

   江小公子还站在阶上,视线低垂,脊背挺直,隔着一层雨,却孤零零的,无端显出种单薄来。

   蓝忘机眉心一皱,刚拿着伞往前一步,就看见已经走进雨里的金子轩又咬牙切齿地撑着伞折了回来。

   江澄抬着湿漉漉的睫毛怔怔地看过来,金子轩望见他苍白的脸色,似乎是低声骂了句什么,随后就站在阶下的雨里,把手里撑着的伞一收,扬手丢给了他。

   雨势颇大,江澄指尖触着潮湿的伞面,看见金子轩被淋得湿透,却转身要走,身子一挺,话已经不受控制了。

   “金子轩!”

   金子轩动作顿了一下。

 

 

 

 

8

 

 

   蓝忘机跟蓝曦臣依旧悄悄躲在屋后,望着那两个言不由衷的人别别扭扭地撑伞走进雨幕里。

   

   “你身上都湿了,离我远点儿!”

   “这伞便这么大,我能去哪儿?”

   “呵,你们金家不是堆金积玉富埒王侯吗?这样一把伞也拿得出手?”

   “江澄!”

   “……”

 

 

 

   “呵。”

   蓝曦臣笑着叹出口气,眉眼都被氤氲的雨气晕染得温润。

   他望回自己的弟弟。

   “忘机,我们回去罢。”

   蓝忘机又望一眼走远的江澄,雨声里少年的音线透亮的,好像终于拨云开雾,天光初霁,即要放晴。

   如此,便好。

   蓝二公子也嘴角微化,琉璃色的眼睛里沁着泼天水色,明亮澄净。

   “嗯。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  

   

   

 

 

 

   

 

 

 

   

      

   

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

   

   

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

   

   

  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  

   

   

   

   

   

   

 

   

   

   

   

   

   

   

   

   

   

   

   

  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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